微笑抑郁症?(3 / 3)
,嘴角天生有着温和的上扬弧度,一头柔顺的长发总是吹散下来。而这个女人扎着没有刘海的马尾辫,颧骨略高,脸颊下凹,嘴角天生是耷拉的。
&esp;&esp;季沨只见过她几面,是季雨晴的妹妹,季雨廖。在季沨的印象里,季雨晴活着的时候是不怎么和她来往的。
&esp;&esp;“阿姨好。”季沨淡淡地向她打招呼。
&esp;&esp;“你好。”季雨廖回答。
&esp;&esp;就这样简短地两句对话,她们便擦肩而过,她们都没有问对方为何而来,好像这个问题并不重要。
&esp;&esp;季沨就这样,围绕着四四方方的校园,走了一圈又一圈。她几次与季雨廖再碰面,但目光都一触即分,谁也没再开口打招呼,沉默成了她们之间最安全的距离。
&esp;&esp;季沨最后在学校路边的一个长椅上坐下了,后脑勺抵着冰凉的椅背,脖子很快酸疼,但她懒得调整。
&esp;&esp;小时候,妈妈不就经常和她一起并肩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风景吗?虽然这里不是公园。
&esp;&esp;季沨低下头,四周好像突然黑暗下来,无数的人影在她眼前闪回,有闹哄哄的学生们,有在校门口维持秩序的老师和保安,有骑车载着孩子的家长,他们聚了又散,散了又聚,有些人在她身边坐下又起身,有些人从她面前匆匆掠过,只有她,像一个凝固在时间里的雕像。
&esp;&esp;倏忽,所有幻影熄灭,只剩一个抱着小女孩的女人静静坐在身侧。季沨对着那并不存在的身影轻轻笑了笑。
&esp;&esp;在记忆最柔软的边角,她仍记得,在她只比椅子高一点时,妈妈会把她带来学校照顾。在放学后,妈妈有时会牵着她在学校旁边散步,走累了就把她抱起来找个地方坐,也许就坐过这条长椅。
&esp;&esp;季沨又想到了妈妈给她的读的睡前故事,想到了在小时候,妈妈在给她关灯时,还会在她的脸上亲一下。
&esp;&esp;她仰身躺上长椅,腿搁在长椅的扶手上,冷风卷着尘土打转,她拉上羽绒服的帽子,假装目光所及不是灰白的天幕和缥缈的云,而是童年卧室的天花板。
&esp;&esp;睡吧,在妈妈早已消失不见的气息里。